这一带原本应该是居住带的,但是由于吸引超大型异种的计划,这里的人都被迁移到集市去了。现在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常凡带着阿空他们走在这里,寂静得有些诡异。
“凡凡哥,这里好黑啊,我们回去吧。”
“有什么好怕的,这个世界上又不会有幽灵,难道幽灵会比异种更加可怕?再说了,就算有幽灵,前面就是我家的祠堂了,常家的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都会保佑我们的。”
“祠堂?”阿空问了一声。
“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我想到祠堂看一看先祖。”常凡回头对着三个孩子笑道。
“我没想到凡哥哥会是一个迷信的人。”晓晓久违的淡淡一笑。
常凡冲晓晓摆了摆食指:“不对,晓晓,这不叫迷信。迷信的人只会乞求神明保佑,自己却什么也不付出,想着拜托神明而不劳而获的,那才叫迷信。凡哥哥拜祖先只是对想表达自己对家族中已经离开这个世界的老人的尊重,而且能够让我有种归属感,即使我已经一个人了,我还是属于某个地方。”
“凡凡哥才不是一个人,我们不是一直在凡凡哥身边吗?”
晓晓和阿空一起附和:“是呀我们一直在一起呀。”
“嗯,我知道的。”五年了,常凡是直到和这三个小家伙一起之后才感觉到幸福,这就是家的感觉了吧。
说着说着,常凡停了下来,面前是一个被泥土半埋的门口,不到两人宽的门,连一块木门都没有。
“这里好破。”小凛说话永远这么的没有避忌。
“这里就是我家族的祠堂。”
“凡凡哥,刚才小凛什么也没说。”
常凡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是很破没错,异变之前就已经很旧了,一直没有人去维修。现在这种样子已经不错了,我还以为已经全塌了呢。”
常凡带着孩子跨过了门前的小土堆,走进了祠堂里面。走进祠堂让常凡惊讶的是祠堂前空地没有多少杂草,都五年了,要是一直荒废着不可能没有杂草的。另外祠堂屋顶的瓦已经少了三分之二,空了的地方都用麻布盖着。有谁在这里过,常凡知道这一切都只能是人为。
“谁在外面?”从祠堂里面传出来一个有些沧桑的声音。
“有很奇怪的声音传了出来!”小凛喊了一声,躲在了常凡身后。
“那是人来的,你这样很没礼貌的,小凛。”常凡教训了小凛一下。
“大晚上的,你们到祠堂里来干些什么。”
“这里是祠堂,你住在这里才奇怪吧?尊重一下先人吧。”
“哼,还轮不到你来说,你一个外人知道点什么,作为一个姓常的,在这种世道下住在祖先的庇佑下有什么错。”
“姓常的?”常凡注意到了,这把声音虽然已经有些改变,但仔细听的话,还是可以听出来的,他是一个常凡认识的人,“三叔公!”
一直在祠堂阴影里的人听到常凡这一声称呼后也缓缓走了出来:“你是?”
看清走出来到的人相貌后,常凡有些欣喜地笑了出来:“果然是三叔公。你们三个,跟三叔公问声好。”
“爷爷好。”三个人的声音有些参差不齐。
老人显然有些反应不过来:“等等,你是谁,我怎么认不出你来,我们住在这个聚居地姓常的好像没有你这个人吧?”
“果然,太久没见,三叔公你已经认不出我来了。我是常一凡啊,常聂的儿子。”
“常聂的儿子?一凡?”听到常凡这么说后,老人有些匆忙地走下了泥砖铺成的小楼梯。一想到老人的手脚已经不太灵活了,常凡急忙走上前去扶住了老人。
凑近看清楚常凡的面貌之后,老人终于认出常凡来了:“真的是一凡啊,原来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一直窝在这个聚居地都不知道外面亲人的消息。你长大了呢,成熟了很多。”
“是吗?我自己都不觉得,还是觉得自己还是很幼稚的。”
“三叔公看得出来的,这个城市的改变让你成熟了。”
“嗯。”听到这样的话,常凡觉得心里有些沉重。
“对了,你的父母怎样?没和你一起来这个聚居地吗?”
“没有,就我们四个人,爸爸他在中心聚居地,那里生活还过得去,不用担心的。”
“那你是怎么来到这的,一路上那么多的大妖怪。”
“那不是大妖怪,它们叫异种,三叔公。我的安全你不用担心的,我是个猎手,一直保护着这些孩子。”
“这些是你的孩子?”
常凡有些尴尬:“不是,我连女朋友都还没有呢。他们是我收养的孩子,不过对于我来说,他们和血浓于水的亲人也没有什么差别。”
“你这次回家是要做些什么?”三叔公问道。
常凡沉默了一下才回答:“没有特地回来,只是不经意间就回到了这里。太久没回来觉得一切都很怀念,所以想到这来看一下。”
“那就快点上来吧,我想祖先也会感受到你的孝心的。”
他们能够原谅我就不错了,常凡没有这么说出口。缓缓地跟着三叔公走上了祠堂。在异变之前,每年都会回到老家参拜的,常凡真的有种怀念的感觉,这一次离开后不知又要过多久才能回到这里来。
参拜完之后,常凡又和三叔公聊了一下家族里的情况,现在这个聚居地常姓的人已经不多了,不到十个人,而且年轻的孩子都被残忍的黑梦给杀害。
“可能常家人要在这灾难中绝后了。”三叔公是这么感叹的。不过常凡对于这些并不感冒,对于他来说繁衍后代什么的并不重要。
与三叔公告别之后,常凡就带着阿空他们离开了,在离开祠堂回到桥边的路上,小凛问了常凡这么一句:“凡凡哥回来真的只是为了看一下吗?”
“当然了,如果这场灾难永远不会结束的话,这大概就是我最后一次回来了。这一次到了中心聚居地后,我不会再带你们到处流浪了,我们就住在那,完全不会有什么危险,一直在那里生活,好不好?”
“嗯。”
和平而又幸福的生活是谁都会向往的,可是常凡却注定不能再这座城市里过上这样的生活,只是因为他是那个见过神的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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